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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风向的“僵尸青年”

2022年数据显示,今年的国考共75个部门,录取率仅为1.5%,数据在大部分单位都扩编的情况下计算所得。

我们身边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奋斗在考编一线的朋友,他们不畏惧残酷的录取率和稳定重复的工作内容,仿佛这是一条像高考一样绝大多数人都必须要经历的尝试,勇往直前。

我们都习以为常地将高考视为人生的第一道分水岭:高考前所有人都拥有同一个目标,高考后就是广阔的人生

而现实却叫我们拥有更多无形的共同目标,考编、考研、考驾照…

这些编外标准像一块块路标横在年轻人二十多岁的生命中,因为“大家都在做”这个简单的理由,成为无法忽视的硬性要求。

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被一阵无形的风裹挟着前进,生怕吹错了方向。

风从哪里来

2022年全国共有457万人报考研究生,录取人数仅为110.7万,录取率24.22%。

在学历价值急剧下降的现代职场,研究生学历也只是保底基础,本科毕业的选择从多元逐渐规划为考研这一条道路;

新闻显示,某驾校受访者曾表示,高考是应届高中毕业生学车高峰期,这部分人数占到全体学员的80%。开车这项技能随着车辆购买率的普及以及人们出行方式的变化而变得尤为重要

社会固化和资源紧缺所带来的竞争压力越来越大,因此个人资本的累积竞赛开始时间从步入社会逐渐提前到升入大学前:

如果不考编,就会被数落不够稳重、不够长远;如果不考研,在找工作时甚至可能达不到简历投递门槛;如果不会开车,将失去许多和同学、同事们出门social的机会。

我们大部分人成长环境的底层逻辑都是“贩卖焦虑”,因此不自觉背负着“做该做的事”的压力,将这些事项一件又一件地完成,变成相似的主流形状。

因此,我们有了相似的工作环境、相同的学历背景、相近的社会技能,而逐渐忘记我们是迥然不同的个体,忘记我们踏入大学校园时那些飞在天上的未来畅想,忘记小时候在作文本上一字一句写下的《我的梦想》。

而这真的是我们唯一要走的路吗?

松弛感的内核:不是应不应该,而是适不适合

近期关于“松弛感”的讨论不断出现在社交平台上。从李子柒开始,似乎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不拘泥于在繁华闹市中做一枚可替代的螺丝钉,而对“诗和远方”产生向往,开始思考生活的本质。

在我们所讨论的社会现象中,绝大多数都是独生子女的90后群体往往很难做到“松弛感”;

其原因之一就是,父母将过多的爱和关注都年复一年地倾注到一个孩子的身上,使得自己不由自主地沿袭着心理学中的“聚光灯效应”(SpotlightEffect)前进:

我们时常感觉自己处于某个具象或抽象的场域中心,高估他人对我们的关注度,因此惧怕不合群、不一致、不同步。

而当我们意识到世界的广阔、选择的多样,这些无形的规训就能够一定程度上削弱力量。其实,真正的“松弛”并非躺平,而是去尝试改变选择的出发点。

陈嘉映在《何为良好生活》中写到,“我们谁也无法为所有人该怎样生活提供答案,人该怎样生活根本没有一个对人人都有效的或有意义的答案。”

或许就像他提出的,人在少年时期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因此我们向“典范”学习,以求能够学得像典范那样,规避许多不通顺的人生岔路,从而留出洞察内心的时间与机会。

然而,跻身主流的社会进程中获得一种生活的满足,是不同于生命本身的满足的。

浑然一体地洞明自己和自己所行之路,从而能贴切着自己的真实天性行路,把自己大致保持在天性所指的道路上”,陈嘉映提出,这才是歌德在《浮士德》中所提出的实践智慧(phronesis)的真正含义。

简而言之,我们的路要根据自身的素质、品性、偏好来量身定做,而非某种典范人生的全面复刻。而前者所提到的状态,也许就是“松弛感”的真正来源。

如何成为“多样的个体”

GapYear”(间隔年)是国外毕业生们的常见选择,但在国内还没有真正普及,指的是青年在升学或者毕业之后工作之前做一次长期的旅行,让学生在步入社会之前体验与自己生活的社会环境不同的生活方式。(百度百科)

有一个朋友在研究生毕业后放弃了秋招机会,申请去澳大利亚打工度假一年。周围的许多人都不理解,认为她放弃了优质的就业机会,等回来后只能和有工作经验的社招群体一同竞争岗位。

有人问她为何做出这样的选择,她只说“想去就去了。”

这是一个几乎无效的答案,但背后所表现的却是一种符合当代年轻人的心声:“我想去”,而不是“我应该去”。

如果我们内心抵触从流的选择,并从自我特征中总结出并不适合这一套主流路径,勉强的选择也许会适得其反。

正如萨特所形容的那样,“一个学生希望自己专心,眼睛盯着老师,竖起耳朵,为扮演出专心的样子最终筋疲力尽,以至到了什么也听不见的程度。”

我们或许能够在另一套模式中获得更好的生命体验,却往往因主流常态打消这些“荒唐”的念头。

而松弛感的必要性就在于,先承认这些社会规训“没什么大不了”,再去寻找属于自己的路径。

当一个人决心要过与主流相距越远的生活,其对生活驾驭的能力要求、对自我选择的坚定程度都要更高。

比如,那位打工度假的朋友只身前往澳洲生活之后,需要有足够充分的勇气去面对全然陌生的环境,找到稳定的经济来源,回国之后也需要调整好心态面对失去校招优势的就业挑战,做好应对准备

比如,那些离开体制重回校园的决定者要承受普遍的家庭和社会压力,并可能再一次经历就业竞争,只是这次的竞争者们是更年轻的应届生。

比如,放弃结婚生子的“常规路径”而选择打拼事业的年轻女性,或多或少都会成为圈子中的“异类”,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为家长口中那个“一意孤行的孩子”。

他们也许会存在一瞬间对选择后悔,却拥有克服他人议论的勇气,而这份勇气,也是“松弛感”的底气。

在当前时代,互联网的力量让我们能够知晓人生的多样性,科技发展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催生焦虑、嫉妒、不安,也并非筛选所谓错误的选择而塑造一条所有人类通行的形状模板

或许,我们应当在面对越来越多的选择面前长舒一口气,因为“正是这些不同方向的风,让我的人生充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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